“一个漆黑的夜里,奶妈背着我逃难。”这是彭士禄最早的人生记忆。 1928年,彭士禄3岁,母亲蔡素屏不幸被捕,英勇就义。1929年,父亲彭湃在上海牺牲,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他高唱《国际歌》,慷慨赴死。小小的彭士禄成了孤儿,只能东躲西藏。 后来,周恩来派人几经辗转找到了15岁的彭士禄。“孩子啊,终于找到你了!”周恩来的话,让颠沛流离的彭士禄泪流满面。彭士禄很快来到了延安。他十分珍惜难得的成长环境,前线需要救治伤员,他就当护士;解放区需要抓生产,他就在炼焦厂当技术员。 新中国成立后,想发展核潜艇。但当时的苏联以技术复杂、中方不具备条件为由,拒绝为中国研制核动力潜艇提供援助。国家决定选派一批优秀学生改学原子能专业,回国后承担这个重担。 听闻这个消息,彭士禄依然冲在前边,想都没想就报了名。 然而,核动力领域,学起来不易,做起来更难。无图纸资料,无权威专家,无外来援助,每一步都得生憋硬啃。“我们从未在晚上12点以前就寝过,要学的东西太多太多了,一头扎进去,就像沙漠中的行人看见了湖泊那样。”彭士禄回忆道。 在试验中,反应堆功率每提升一档,出现的险情也就越多。彭士禄干脆把被子搬进厂房,24小时连轴转,以便随时发现、分析试验中出现的各种情况。当时,团队里没有电脑,仅有一台手摇计算机,大家就拉计算尺、打算盘,那么多的数据都是靠这些工具没日没夜地算出来的。 制造潜艇用的核动力反应堆,在陆地上试验成功了还不算成,最终必须过下水这道关。为了做好系泊试验和航行试验,彭士禄依然是冲在第一个。 “放心,这次一定能成功,我有信心!”临行前,他对惴惴不安的妻子说。 反应堆成功了,可长期的高负荷工作也在侵蚀着彭士禄的健康。1974年,在葫芦岛海边进行安装调试的彭士禄突发急性胃穿孔,最终胃被切掉3/4。 …… 到了晚年,彭士禄始终反感一件事,就是别人称呼他为“中国核潜艇之父”。“核潜艇是集体智慧的结晶。没有‘之父’一说,我充其量就是核潜艇上的一颗螺丝钉……”他这样“辩解”。 核潜艇的动力无限,而彭士禄的生命却有限。今年3月22日,彭士禄院士平静地走完了自己的一生。按照他的遗愿,骨灰撒入了大海。 本报记者 王俊岭《 人民日报海外版 》( 2021年05月18日 第 01 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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