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费券助跑“消费马车”

4月起，江西省吉安市峡江县落实景区门票优惠、免费发放消费卡券等8条“给闲又给钱”的硬举措，促进消费。图为峡江县金坪民族乡民族风情园内，游客在骑行。　　陈福平摄（人民图片）

近期，“浙江杭州千岛湖春游春品推介季在骑龙巷慢生活街区启动，第一批5万份千岛湖旅游消费券在支付宝上线首发。图为游客在景区参观购物。　　杨
波摄（人民图片）

4月19日中午12点整，武汉市第一期消费券通过微信、支付宝等平台准时投放。在首批3000万元消费券中，最受欢迎的是超市类消费券，仅仅45秒之内就被抢光。从中不难看出消费券受欢迎的程度。

商务部数据显示，自今年3月以来，已有浙江、河北、江西等多个省份组织发放了各种形式的消费券，激发了民众的消费潜力，在短期内带动消费回补，取得了积极成效。笔者在采访中发现，随着复工复产取得重要进展、经济社会运行秩序加快恢复，如何促进消费需求回补、释放成为重要课题。消费券的使用，正在一定程度上发挥着“四两拨千斤”的效果。

激发购物欲望

——“消费券不仅使用方便，而且增加了自己购物的欲望”

不久前，在杭州一家外企工作的苏静发现，当地多个公众号发出推送提醒市民领券。打开支付宝搜索“杭州消费券”，她领到了五张“满40减20”的消费券。

“这个很好用！包括在餐厅吃饭能满减，很多场合都用得上！”苏静说，消费券不仅使用方便，而且增加了自己购物的欲望。比如，前几天去超市，本来打算买20元一斤的鲈鱼，有了这个券自己便想着怎么凑够40元，最后买了条原价40多元的桂花鱼。“周围几乎人人都领了，办公室里同事都在聊准备买什么，还有打算用券去给汽车加油的。”她说。

家住郑州的大学生张宇琪告诉笔者，自己最近通过“郑好办”领取了郑州市政府发放的消费券，总计面额50元。她打开手机界面边盘算边说：“五张消费券有效期到4月15日，有满28减5、满38减10和满78减20三种类型。只要在线下用支付宝支付、凑够指定面额就可以使用。通用券的好处就是啥都可以买，而且打开支付宝就能找到。”现在，张宇琪买个饮料、零食都会去附近的超市，消费券增加了她线下购物的频率。

据了解，此次活动中，各地政府发放的消费券适用范围很广，覆盖到餐饮、文体、旅游等市民生活的各个方面。而在消费券的发送方式上，各省市因地制宜，既有登陆可领的通用消费券，也有实行“拼手速”“摇号”等方式，民众根据地方指南登录各平台，进行身份验证后即可参与摇号或定时抢券。

在南京工作的财务会计庄倩前不久就参与了当地的抽券活动。“我买了三本书，原价共120余元，店铺先打8折，再减50元，最后只需付52元！这就像开奖一样。我运气好，第一轮就中了！很高兴能借这个机会多读书。”庄倩说。

商务部流通产业促进中心服务业处处长陈丽芬研究员表示，餐饮、零售等行业最先受到疫情冲击，而发放消费券有利于激活处在休眠期的消费，让消费“热”起来，加快消费回补，刺激需求。

商家生意升温

——“营收增加两倍，这是疫情复工以来生意最好的一天！”

消费券让老百姓切身获益，对商家而言则是难得的商机。面对消费券带来的需求释放，很多商家纷纷加入促销队伍之中。

有的商家加强与电商平台合作，以充分享受消费券带来的流量增长。

“营收增加两倍，这是疫情复工以来生意最好的一天！”五角星螺蛳粉总经理李岳止不住兴奋。

原来，该品牌在广西南宁有50家连锁门店，已经营了16年，为当地人所熟知。不久前，广西和阿里巴巴联合开启为期两个月的“三月三暖心生活节”，通过支付宝发放超亿元消费券，并在天猫、淘宝、口碑、饿了么等平台，开展线上引流、线下消费。

李岳说，政府和平台共同投入资源，既减轻商家的营销支出，又吸引了众多市民主动消费。“仅26日当天，我们支付宝端收入就增加92%，线上线下营收比平时多了2倍。”李岳说。

还有的商家主动推出自己的专属消费券，同样收获良好反响。

多点Dmall合伙人刘桂海介绍，企业根据不同内容进行的优惠消息推送，通过微信、多点App、短信等渠道，根据会员画像，分人群属性、分时段、分地区，精准触达消费者，以撬动更高的销量。

3月底以来，多点Dmall联合宝洁、雀巢、联合利华、伊利、乐事、物美、中百、建行龙支付、招行等合作方，共同发放“优惠消费券”并以直减、折扣、满减等形式进行补贴，预计最终补贴高达1.2亿。“优惠券撬动的销售效果显著！多重优惠刺激之下，被疫情压抑的消费需求得到强劲释放。”刘桂海说。

中泰证券研究所首席分析师杨畅认为，通过实名制数字化生活平台方式发放消费券，能够实现精准投放，为企业“造血”。杨畅说，一方面，支付宝实名制发放能够切实防范消费券被冒领的风险，使得政府补贴落到实处，真正让小微企业获利。另一方面，大型数字生活平台覆盖面广，根据各地政府不同需求选择相应行业进行扶持，可以在短期内迅速推动消费需求修复，有利于带动企业经营恢复。

十多倍的撬动力量

——“发放消费券会对当下经济恢复、改善民生起到直接重要作用”

相关数据显示，目前已有多地消费券达成十多倍杠杆率的消费刺激目标。在广东佛山南海区，短短一小时当地消费者就核销40万元消费券，拉动超百万消费额；杭州仅用两天半的时间，就以2893万元消费券拉动4.53亿元消费；郑州首期发放5000万元消费券，发放两日核销1152.4万元，带动消费1.28亿元，乘数效应达11倍……

中国财政科学研究院财政与国家治理研究中心副主任陈龙在接受笔者采访时表示，借助电子支付平台发放消费券，有以下几点优势，一是节约成本、缩短链条、更加便捷；二是更好地与需求匹配；三是防止冒领、提升发放的安全性。陈龙说，发放消费券会对当下经济恢复、改善民生起到直接重要作用，对防止失业潮起到间接作用。

“从需求端来看，消费券发放能够扩大消费需求，缓解当前消费不足的矛盾，发挥消费在稳经济中的作用。从供给端来看，发放消费券，有助于外贸企业实施市场替代，在一定程度上缓解其暂时困难。与此同时，发放用于线下消费的消费券，对支持实体店经营发展、防止其倒闭起到积极作用。对改善民生，尤其是改善受疫情冲击导致收入锐减的中低收入群体的生活水平有重要意义。”陈龙说。

中国贸促会研究院国际贸易研究部主任赵萍表示，消费券发放会对短期消费的拉动产生明显效果。“从以往经验来看，消费补贴政策一般在短期内都会带动消费增长出现新高。特别是在消费券重点支持的领域，短期内会出现消费快速增长的局面。”

“要重点支持在这次疫情中受到冲击较大的行业，不能普遍发放普惠制消费券。”赵萍说，只有针对疫情损失比较大的领域发力，才能发挥财政资金促进消费、经济回稳的重大作用，以小小的消费券来撬动行业回稳。

专家进一步指出，促进消费增长要把长期安排与短期措施相结合。陈龙表示，从长期来看，发放消费券一方面要注意协调好与财政可承受能力的关系，兼顾线上线下特别是支持实体店消费；另一方面，消费券的受益人群上，既要兼顾受益面，又要向低收入人群，尤其是受疫情影响较大地区的人群倾斜。（王俊岭 王思晗 王昭懿）

《 人民日报海外版 》（ 2020年04月21日   第 11 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