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到法国 手忙脚乱

图为胡启元

胡启元拍摄的列车停运通知，法国复杂的交通路线曾让她很“头痛”。

来法两周，我无论如何没有想到，这趟留学之旅竟是以各种尴尬之事拉开帷幕的，和原本计划的浪漫、梦幻完全沾不上边。

留学第一“忙”: 看不懂课表

法国的课表全部是五颜六色的文字说明，每周的课程也不相同。来法第一周，法语课程尚未开课，我以为当天无课，决定去市中心走走。就在快要抵达目的地时，我收到另外一门授课老师发来的邮件，“感谢你们选择这门课程，今天下午两点钟上课”。我把邮件又看了一遍，心里嘀咕：之前不是都说课要从下周开始上吗？我翻出课表，仔细一看才发现，当天的课表上确实有一个小角标，上面写着：下周开课的只有法语。

此时再赶回去上课已经来不及了，还好这只是一门只上两天的导论课。有趣的是，几天后我又收到了这门课的邮件，因为很多人“选而未至”，这门课将在下个月重新开放。我心中窃喜，不知未到场的同学是不是都和我一样，看成了“当日课程全部从下周开始”。

回到宿舍，我又重新看了一遍课表，心想周五的课总不会错了吧，边想边把我的课表发给了一位在法国留学多年的朋友，多一个人把关更稳妥。

周五，我和银行约定去拿账户材料。刚出门就接到朋友电话，让我快去教室，“不是说今天的课下周才‘take place’（发生）吗？”我马上打开电子课表再看了一遍，确实写着“下周开始变成下午上课”，但是没有说本周不上。法国人没有用直截了当的“change”（改变）这样的词汇表示，结果让我误解了课表上的文字说明。

等我跑到教室时课程已接近尾声，老师用错愕的眼神看着气喘吁吁的我，很严厉地表示：下次如果再这么晚到，我就可以不用来了。老师最后甚至没有允许我签到。事后朋友告诉我，这边课表都是这样“复杂”，甚至每周的课可能都不一样。此前有学弟因为看错课表，始终在错误的教室上课，期末直接挂掉重修，为此还交了一笔冤枉的学费。

留学第二“忙”：难过语言关

我选择的课程都是英语授课，但是在生活上，由于我没有法语基础，着实带来了很大不便。到达巴黎当天，宿舍管理员得知我不会法语，直截了当地告诉我这会给我带来很大的麻烦，因为日常生活中，多数法国人不用英语。接下来的银行开户，就将我所有的语言基础打回原形。

来法之前我已经查阅攻略，得知这边银行开户比较复杂——预约、见银行顾问、审核材料，以及随之而来的漫长等待。但是真到实践的时候，我在第一步就遇到了困难：向不会英语的银行顾问表明自己的诉求。

我到现在也不想回忆当时的场面：坐在银行顾问的办公室里，用手势表示自己需要一个账户和一张卡，像“听天书”般听着她念所输入的内容以及后来接到顾问电话时无法用肢体表达诉求的尴尬。不过，在刚来巴黎的时候，我的法国同学就告诉我，即便是法国人，有时也因为地域表达的不一致而无法理解对方。意大利的同学也跟我说，就算意大利语和法语看上去很像，意大利人也听不懂法国人的口语。

超市购物也是如此。“看图识物”成为我生存技能中最重要的一项，因为在线字典有时并不能地道翻译出物品的实际含义。我在结账的时候，往往都是用猜的方式估测店员要说什么，最后再道一句 “晚安”或者“再见”作为结束。

留学第三“忙”：“迷失”交通线

在法国，很多地段不容易打到出租车，而且出租车价格高昂，公共交通工具便成为出行首选。但是，对于初到法国的人来说，坐反方向和不知道该不该再出站买票都是常有的事。

巴黎的交通错综复杂，地铁、公交、RER（市郊线火车）、小火车……还有发车时间的限制、站台的不一致以及是否能坐到终点站的区别。不仅如此，车票种类也是五花八门，单程票、天票、月票、特定票……每次在地铁站买票都像在做一道思考题。

很多人有过“坐错站”的经历。但是，法国人把小火车当地铁来用，这就让我很困扰，有时明明到了车站，列车却“悄无声息”地停运了。有一天我从中国超市采购回来，导航明明显示当日有车，但是站台上的法语标识却显示，这趟列车在下午四点以后停运，直到1月4日，我再三确认了这段话的意思。

法国进入冬季以后天黑得很快，室外非常寒冷，在连工作人员都见不到的露天站台，我的紧张感扑面而来。

有几位当地老人路过，但都不会英文。四周只有偶尔飞驰而过的汽车声、鸟儿的鸣叫和风吹树林的呼呼声。

就在我考虑打车的时候，一个年轻的法国姑娘从我身边经过。我大致比划了一下，她的目的地恰好就在我的住处附近。顺着她的引导，我们爬上一个小山坡，这半山坡上竟然就是换乘公交的停靠地！柳暗花明，感谢这个好心人，我终于坐上了回家的车。

初到巴黎这些日子的慌乱，成了开启我留学生涯中有趣的一幕幕。从手忙脚乱，到如今对周围的一切逐渐适应，我在实践中逐渐摸索着生存之道。

《人民日报海外版》（2019年01月17日第09版 胡启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