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大利疑欧政党胜出 政治僵局成欧洲新常态

意大利前总理贝卢斯科尼。（图源：中新网）

据新华社援引意大利内政部网站5日公布的议会选举结果，意大利中右翼联盟在4日举行的参众两院选举中分别赢得不低于37%的选票，得票率第一。

意大利选举虽然只是一国选举，但是其结果却足以牵动欧洲市场神经，布鲁塞尔惟恐成员国选举结果动摇欧洲一体化进程。近日欧盟委员会主席容克围绕意大利大选发声，称欧盟必须为意大利选举后出现政府无法运转的最糟选项做好准备。此外，他对大选结果对金融市场的影响深表忧虑。意大利大选的结局如何影响欧洲一体化备受国际观察家的关注。

从当下的选举结果来看，没有一个政党或联盟获得议会绝对多数，大选后意大利将出现悬浮议会。未来意大利联合政府的组成将面临麻烦，政治僵局渐成欧洲政治的新常态。

虽然在大选中，反欧盟的政治势力彰显力量，但是不会导致意大利脱离欧盟。大选之前，无论是联盟党还是五星运动党，其疑欧立场均有所缓和。联盟党和五星运动曾承诺将就脱离欧元区举行全民公决，但在竞选中放弃该主张。被称为意大利的法拉奇的联盟党领导人萨尔维尼曾称英国退欧为意大利的榜样，呼吁对欧盟法律进行“极端”改革，并以意大利退欧威胁欧盟。联盟党发言人称欧盟和欧元是意大利经济的威胁。五星运动党主席迪马奥呼吁就意大利与欧盟关系进行重新谈判，“我们想改变欧盟，修改一系列欧盟条约，使欧元区赤字指标更具灵活性”。 此外，与其他欧洲国家相比，意大利人对欧盟机构的信任度高于本国机构。意大利人对本国政府的不信任高达78%，而对欧盟机构的不信任仅为52%。

民粹主义疑欧力量上升，不仅对意大利国内政治，而且对欧洲一体化产生重大影响。自2008年以来，民粹主义上升成为一种泛欧现象。意大利经济尽管实现复苏，但是增长乏力，其经济总量比十年前还小约6%，失业率高达10.8%。许多民众对经济状况不满，不满缺乏经济机会，不满地区差距，不满收入分配不公。联盟党领导人萨尔维尼在竞选中承诺取消不受欢迎的养老金体制改革，实行15%的单一税率。五星运动领导人成功利用南部不发达地区的不满，许诺将穷人的月工资提高到780欧元。2016年难民危机，来自北非的20万难民进入意大利。意大利民众对大量难民涌入不满。民粹主义政党将经济问题和难民问题归咎于欧盟。联盟党具有强烈的反移民倾向，而贝卢斯科尼在竞选中称非法移民为社会的“定时炸弹”，宣称一旦赢得大选，将遣返60万非法移民。值得注意的是，美国总统特朗普的前任高参班农在意大利大选期间访问意大利，以帮助建立更加广泛的欧洲民粹主义运动。班农认为，意大利选举是纯粹的民粹主义。无论未来意大利如何组织联合政府，都难以回避民粹主义的诉求。民粹主义政治将对意大利与欧盟关系产生影响。

意大利大选有可能形成悬浮议会，导致政府难产和政治不稳定。不过，对于选举后的意大利政治发展也不应过多担忧，因为意大利具有摆脱政治僵局的历史经验。意大利统一之后153年间共有127届政府。二战之后，意大利共有65届政府。但是，政治僵局和政治不稳定对经济的影响不可小视。不稳定的弱势政府无法改善国家的经济形势，缩小地区经济差距。荷兰和德国等国面临组阁困难，但是这些国家没有债务问题，而意大利则面临债务问题。意大利为欧元区第三大经济体，其公共债务高达2.2万亿欧元，为欧盟最高。公共债务占国内生产总值的132%，仅次于希腊。虽然经济实现恢复性增长，但是2017年经济增长率只有1.5%，经济增长率低于欧元区平均水平。意大利大选后的政治僵局对欧元汇率和欧洲金融市场不可避免有短期影响，但是不会产生长期影响。如何应对意大利面临的经济和社会挑战，回应愤怒的选民的关切，将是对意大利新政府的重大考验。（孔田平，中国社会科学院欧洲研究所研究员，海外网专栏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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