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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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芒先生诗词精品思考录之一
以意驱象 动势行诗
世间一切事象物象,都存在于一定的时空坐标上。它是时间流程中的一“点”,因而不但体现时代性,也包涵着历史流变和未来发展两方面的内质和动因。它又是空间意义上的“点”,因而不但体现具象性,也包涵着与其他事物相联系、相比较而存在的独特性与共同性的内质与动因。这是唯物辩证论的基本观念。形而上学论恰恰相反,它抛开时空,认为一切世象都是孤立的存在(空间)、静止的存在(时间)。孤立,因而与其他事物没有任何联系,也就无所谓共性与个性;静止,因而与历史与未来截断了联系,也就无所谓继承与发展。 为什么在文前作此一番哲学理论的探讨?是因为近来读诗与写诗中随时出现于脑际的一些思维碎片的积淀,直接导因则是为弟子江山的《半亚斋吟稿》作序时的一次“顿悟”。具体地说,“以意驱象”是我对诗的意象化即意与象相结合的进一步思考,范畴还只限于单元意象本身。而“动势行诗”则是对全诗的意象链接、组构章法等的全局思考,以“动势”这一红线加以概括、贯穿。而这种思考上的升华运作,其根源就在于运用了上述唯物论、辩证法,极力避免了形而上学观点在我脑中的惯性影响。 至今传颂不绝的李白名作《静夜思》:“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在怀乡的凄孤心情下,月亮是其寄意之象,很平常。而“霜”则是因意驱动了的因而发展变化了的物象,没有“霜”这一象征意象的发展,以传达寒冷、凄凉、孤独之感,则末句意的内涵无法作感情的定位和凸显,因为“故乡”这词太广阔太广泛了。没有“霜”的意象,全诗则浅白无味。 江山有两首诗,也是以月为寄意之象的。
出国归来(二首) 机上口占 万里归心载月行,天涯此夕共澄清。 他乡月亦家乡月,带到家乡月更明。
归家口占 卸却行装未洗埃,先随月影上阳台。 黄花知我归来晚,捱尽风霜始盛开。 望月思乡是古今诗人常用的静止的意象,使用率极高。江山的第一首没有借助其他意象,而是用“带到家乡月更明”这一发展了的“意”(类乎“近乡情更怯”),加上运用了动势感的。“带”,便使月这一静止的意象前进了、发展了、新颖化了。这就是以意驱象、动势行诗的艺术手法。第二首不同的是在主象(月)之外,因意的驱动,而添加了另一意的物化物黄花。把黄花拟人化,化静为动,表现了时间流程。其实,与月是同一月、近乡未必更明一样,黄花无知,也并非是等诗人归来时才盛开。这全是诗人的奇思妙想,也即是诗人的“意”的发展,驱动时空,选择了黄花这一静止物象作为依托,写出意的动势感来。可知动势行诗,是以意驱象的全诗化、章法化。表现动势感是显现诗意发展脉络的最佳手法,因为它合乎事物发展的根本规律和形态,也符合人们认识的科学思维逻辑、即感性与理性思维辩证运作发展的规律。诗句一有动势感,形象就立刻生动活泼起来,因而意贯神流;一首诗有了各句动势感的承接、发展,便前后呼应,意脉贯通,全诗皆为之活络灵动起来。 以意驱象、动势行诗,确是一种较高层次的艺术手法。我过去曾说:现代诗坛上概念化、口号化之风渐戢,原因是大多数人接受、确认并运用了诗歌的艺术法则。其表现的程序为:概念化—→形象化—→意象化。现在为了推动精品战略,因势利导,进一步更广泛地提高诗创作的艺术水平,以我所悟,是否可以提出更高一步的程序,即:意象化—→以意驱象—→动势行诗? 其实当代有不少好诗,已经有意无意地运用了这一高明的艺术手法,如果细究起来,也许正是沿着这一程序走过来的,只是他们没有总结经验,没有从理论高度加以确认,成为有意识的行为而已。我想,诗人们一旦从无意识状态中解脱出来,必定会有更多诗歌精品涌现。
编辑:詹强(西班牙中国传统诗词空中课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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